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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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流水潺潺，清可見底，草木茂盛，野花馥郁。一側的叢林中傳出婉轉的鳥鳴，潔白如雪的野兔探出頭來，櫻紅的唇內依舊咀嚼著鮮嫩多汁的青草。
在這猶如世外桃源的美景中，一位貌美但青澀的少女蜷縮著躺在如茵草地之上。她雙目閉闔，睫毛卻微微顫抖，像是有了蘇醒的征兆。
然而就在她即將蘇醒之際，一股外力自上空猛然出現，陡然間將她推到一米之外的地方。
一個身形健碩的壯漢突然出現在她原本躺著的草地上。
他穿著和少女同一系列的布衣布褲，睜眼看著面前空闊的草地，疑惑地撓了撓頭：“嗯，是我的錯覺嗎？我怎麽感覺撞到人了？”
“是不是有種可能，你撞到的人在你身後。”
一道幽幽的女聲響起，倒是讓這個看著魁梧的壯漢嚇得蹦了起來，連忙退開幾步，露出一個滿懷歉意的笑容：“對不起，對不起。我聽說現在已經過了註冊高峰期，就把新手保護罩範圍開到了最大，沒想到還會撞到你。”
“沒事。”
柳蔓宇晃了晃腦子，雙眼無神地看著眼下的草地，在壯漢心驚膽戰的註視中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又在壯漢的眼皮底下跌坐在草地上。
壯漢心中的愧疚更濃郁了。
他連聲音都忍不住夾了起來，溫溫柔柔地問道：“你真的沒事嗎？”
柳蔓宇神情呆滯地坐在草地上，勉強分神留意壯漢的話，點了點頭：“沒事。”
就算有事，也和壯漢沒關系。
柳蔓宇現在反應遲鈍，是因為這個世界的天道在不斷騷擾她。
在柳蔓宇所在的世界，占蔔系的基礎課程就是感受天道。
他們的系主任，一位大乘修士就曾經和他們說過：“每個世界的天道都有自己的個性。”
了解天道的個性，就能了解那個世界。如果運氣好能得天道青眼，氣運加身，那更是可以在那個世界橫著走。
所以老師眼中的得意門生，年年績點第一的柳蔓宇來到新世界的本能反應就是感應天道。
也是在此刻，她突然就明白了那句簡單的“天道都有自己的個性”埋藏著多麽深刻的悔意。
如果將天道擬人，柳蔓宇那個世界的天道就是一個高冷男神，面對她的占蔔申請雖然不能說有求必應，但也會回那麽一兩句，而且一語中的。
但如今這個世界的管理者卻是一個年輕話嘮的天道。
哪怕柳蔓宇現在修為全無，不過就是念頭一起，她就感覺到這裏的天道就像是憋了幾萬年的話一朝找到可以傾訴的人，瘋狂和她吐露。
天道之音回蕩在她一個柔弱的修為散盡的元嬰修士識海，她現在滿腦子都是這個世界的創世神是個垃圾的字眼在回放，根本沒有其他精力管理自己的肢體。
所以她幹脆放棄管理，專心梳理自己的識海。重點是要加個鎖，把她給天道開放的後門關上。
即使這就意味著她以後要想再次感應天道就需要借助工具與術數，但也比現在這樣直接失去行動能力要好。
等她整理完自己的識海，再次睜眼時，面前是一張放大的、粗獷的、男人的臉。
還有些眼熟。
她眨了眨眼，對面的男人肉眼可見地舒了口氣。
“你真的沒事嗎？”他問道。
哦，是剛才那個把她撞開的男人。
柳蔓宇搖了搖頭，這一次的動作就輕靈了很多，像已經上完了油的機器人，少了之前的呆滯感：“多謝關心，我已經沒事了。”
壯漢依舊沒離開，他蹲在地上，依舊比坐著的柳蔓宇高了快兩個頭，她的視線只能平視到他胸腹連接的位置。
壯漢的胸腔隨著每一個字的吐息震動，但說出的話卻是溫柔又小心：“那你的家長呢？我等了好久，也沒看見你家大人過來。”
“他們不會來的。”柳蔓宇搖頭，因為他們就不在這個世界。
作為她在這個世界認識的第一個人，壯漢是少數可以用這種無理的方式詢問卻能得到她回應的人。
但即使這樣，壯漢依舊不滿足地皺起眉。
他的怒火不是沖著柳蔓宇，而是沖向不知道在何處的某對家長：“這不可以，小朋友需要有家長陪同才能進來。”
柳蔓宇不知道他的怒火因何而起。
而面對柳蔓宇疑惑的眼神，壯漢也不知道該怎麽和她解釋。
他們現在是在一款名叫《宿命》的全息游戲內，也是目前唯一一款貨真價實的全息游戲。
和那些打著全息名義的VR游戲不同，《宿命》的游戲艙可以讓玩家獲得近乎百分百真實的感官刺激，所以它對未成年的保護也相對嚴苛。
未成年的小朋友只可以在成年人的陪同下當游客欣賞《宿命》裏的風景，而且全程鎖定兒童模式，完全看不見那些戰鬥場面。
即使這樣，《宿命》依舊嚴格遵守兩小時的防沈迷原則，一到點就會把未成年玩家踢下線。
所以一些懶得帶孩子的家長敢將小孩丟在游戲裏自己玩，也是仗著《宿命》對未成年的保護規則以及未成年在游戲裏是不可攻擊的絕對強者。
壯漢以為柳蔓宇就是因此被大人丟下的小孩。
畢竟在所有人都得到基因修正的時代，人均身高一米九，像柳蔓宇這種一米六左右的身材不是小孩就是患有嚴重的基因病。
但顧慮到這個年紀小孩的自尊心，壯漢還是體貼地轉移話題：“那你準備去哪裏玩呀，叔叔陪你。”
如果到這個時候柳蔓宇還沒有反應過來，她也就不配在這個年紀就攀上化神的邊緣。
眼前的這個男人以為她還沒成年？
七十六歲的她也就在少數長生種中還算得上未成年，哪怕她的容貌被固定在結嬰之時，也從來沒人將她視為孩童對待。
或許是她的外貌迷惑了這個不知情的凡人，於是柳蔓宇鄭重澄清：“我成年了。”
壯漢表情一滯，帶著看小孩裝大人的寬容點了點頭：“嗯嗯。你想去哪玩呀？”
柳蔓宇轉身準備離開。
這個世界的靈氣濃度略遜於她所在的世界，但也足夠滋生妖獸靈草修士。眼前的男人聽不懂，就說明他與修士無緣，只是個純粹的凡人。
從她看到的那些歷史故事中她了解到，想要保護一個凡人，最好的辦法就是遠離他。
被留在柳蔓宇身後的壯漢滿臉猶豫。
如果眼前的小孩真的成年了，這個搖搖晃晃的體質估計還沒到新手村就會不斷地來回在覆活點和路上。
如果她是假裝成年，他也可以把她帶到新手村，免得她迷路而成為第一個因為饑餓而被踢下游戲的未成年玩家。
“等等，”壯漢叫住柳蔓宇，猶豫再三還是開口，“如果你真的成年了，我們就去找村長。”
就跟學生在學校出事找校長一樣，這裏的人有疑惑找村長，合情合理。
柳蔓宇思忖片刻，點了點頭，跟著他沿著小溪前行。
這條溪流很淺，也很清澈。
哪怕柳蔓宇站在一旁，也能望盡底下伏著的蝦蟹和游蕩的小魚。又過了一會，一只拳頭大的淺綠色小龜慢悠悠地在石子上爬過，全然不覺一旁行人熾熱的目光。
這個世界居然有烏龜。
“你在看什麽？”察覺到小孩停下腳步的壯漢疑惑地看了過來，“哦，你還沒見過純天然的魚蝦吧。但這些你還捉不了，需要學習釣魚技能才行。學習釣魚技能可以找村裏的漁夫約翰。”
壯漢等待柳蔓宇的誇獎。
他也是整理歸納了很多攻略才自信地來到這個游戲的，雖然現在什麽也沒用上。
但他的話在柳蔓宇耳中只總結成三個字：
可以捉。
“多謝告知。”
等她從村長那了解了這個世界的情況，她就可以親手制作她在這個世界的第一件占蔔工具了。
沒有等到小孩的誇獎，但也得到感謝的壯漢也滿足了。
他們又走了幾十米，路上的人才漸漸多了起來。
大概是風水的原因，這裏的人和壯漢一樣各個都近兩米高，是柳蔓宇跳起來才能直視的高度。哪怕高矮胖瘦不同，但站在柳蔓宇身前就是一堵不可跨越的墻。
如果不是壯漢擋在她的身前，甚至有人看也不看就要撞向她。
當然，他們看見壯漢也不會打招呼，急匆匆地擦肩而過，就像遇到了一個陌生人。
“他們去幹嘛？”
“做任務吧。”壯漢也沒在意行人的冷漠，“我們進入游戲的時間已經晚了。他們最早近入游戲的人已經快二十級了，再加上這個游戲升級本來就難，不抓緊時間就追不上大部隊了。”
這是個游戲？
柳蔓宇感受著吹在臉頰的風，回憶起草地的觸覺，這些感受都格外真實。如果這是一個給這些凡人的游戲，那就證明建造這個幻境的前輩修為比她想象的還要高深。
如果能聯系上那位前輩，她或許可以提前回到自己的世界了。
她想到了天道之前咒罵的那位創世神。
她看向身旁的壯漢，年輕（在30歲左右）體弱（沒有修為）貧窮（穿著凡布織成沒有時裝感的短袖短褲），估計沒資格與那種前輩會晤。
她可以詢問一下當地的村長。
“村長在哪裏？”
壯漢站在長隊的最後，指了指隔著幾百米的只能看見屋頂的隊伍起點：“就在那裏。”
柳蔓宇望了過去，沈默了。
她再一次感受到在這個世界生活的不便。
別說村長了，她連屋頂都看不見，全都是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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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潺潺，清可見底，草木茂盛，野花馥郁。一側的叢林中傳出婉轉的鳥鳴，潔白如雪的野兔探出頭來，櫻紅的唇內依舊咀嚼著鮮嫩多汁的青草。
在這猶如世外桃源的美景中，一位貌美但青澀的少女蜷縮著躺在如茵草地之上。她雙目閉闔，睫毛卻微微顫抖，像是有了蘇醒的征兆。
然而就在她即將蘇醒之際，一股外力自上空猛然出現，陡然間將她推到一米之外的地方。
一個身形健碩的壯漢突然出現在她原本躺著的草地上。
他穿著和少女同一系列的布衣布褲，睜眼看著面前空闊的草地，疑惑地撓了撓頭：“嗯，是我的錯覺嗎？我怎麽感覺撞到人了？”
“是不是有種可能，你撞到的人在你身後。”
一道幽幽的女聲響起，倒是讓這個看著魁梧的壯漢嚇得蹦了起來，連忙退開幾步，露出一個滿懷歉意的笑容：“對不起，對不起。我聽說現在已經過了註冊高峰期，就把新手保護罩範圍開到了最大，沒想到還會撞到你。”
“沒事。”
柳蔓宇晃了晃腦子，雙眼無神地看著眼下的草地，在壯漢心驚膽戰的註視中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又在壯漢的眼皮底下跌坐在草地上。
壯漢心中的愧疚更濃郁了。
他連聲音都忍不住夾了起來，溫溫柔柔地問道：“你真的沒事嗎？”
柳蔓宇神情呆滯地坐在草地上，勉強分神留意壯漢的話，點了點頭：“沒事。”
就算有事，也和壯漢沒關系。
柳蔓宇現在反應遲鈍，是因為這個世界的天道在不斷騷擾她。
在柳蔓宇所在的世界，占蔔系的基礎課程就是感受天道。
他們的系主任，一位大乘修士就曾經和他們說過：“每個世界的天道都有自己的個性。”
了解天道的個性，就能了解那個世界。如果運氣好能得天道青眼，氣運加身，那更是可以在那個世界橫著走。
所以老師眼中的得意門生，年年績點第一的柳蔓宇來到新世界的本能反應就是感應天道。
也是在此刻，她突然就明白了那句簡單的“天道都有自己的個性”埋藏著多麽深刻的悔意。
如果將天道擬人，柳蔓宇那個世界的天道就是一個高冷男神，面對她的占蔔申請雖然不能說有求必應，但也會回那麽一兩句，而且一語中的。
但如今這個世界的管理者卻是一個年輕話嘮的天道。
哪怕柳蔓宇現在修為全無，不過就是念頭一起，她就感覺到這裏的天道就像是憋了幾萬年的話一朝找到可以傾訴的人，瘋狂和她吐露。
天道之音回蕩在她一個柔弱的修為散盡的元嬰修士識海，她現在滿腦子都是這個世界的創世神是個垃圾的字眼在回放，根本沒有其他精力管理自己的肢體。
所以她幹脆放棄管理，專心梳理自己的識海。重點是要加個鎖，把她給天道開放的後門關上。
即使這就意味著她以後要想再次感應天道就需要借助工具與術數，但也比現在這樣直接失去行動能力要好。
等她整理完自己的識海，再次睜眼時，面前是一張放大的、粗獷的、男人的臉。
還有些眼熟。
她眨了眨眼，對面的男人肉眼可見地舒了口氣。
“你真的沒事嗎？”他問道。
哦，是剛才那個把她撞開的男人。
柳蔓宇搖了搖頭，這一次的動作就輕靈了很多，像已經上完了油的機器人，少了之前的呆滯感：“多謝關心，我已經沒事了。”
壯漢依舊沒離開，他蹲在地上，依舊比坐著的柳蔓宇高了快兩個頭，她的視線只能平視到他胸腹連接的位置。
壯漢的胸腔隨著每一個字的吐息震動，但說出的話卻是溫柔又小心：“那你的家長呢？我等了好久，也沒看見你家大人過來。”
“他們不會來的。”柳蔓宇搖頭，因為他們就不在這個世界。
作為她在這個世界認識的第一個人，壯漢是少數可以用這種無理的方式詢問卻能得到她回應的人。
但即使這樣，壯漢依舊不滿足地皺起眉。
他的怒火不是沖著柳蔓宇，而是沖向不知道在何處的某對家長：“這不可以，小朋友需要有家長陪同才能進來。”
柳蔓宇不知道他的怒火因何而起。
而面對柳蔓宇疑惑的眼神，壯漢也不知道該怎麽和她解釋。
他們現在是在一款名叫《宿命》的全息游戲內，也是目前唯一一款貨真價實的全息游戲。
和那些打著全息名義的VR游戲不同，《宿命》的游戲艙可以讓玩家獲得近乎百分百真實的感官刺激，所以它對未成年的保護也相對嚴苛。
未成年的小朋友只可以在成年人的陪同下當游客欣賞《宿命》裏的風景，而且全程鎖定兒童模式，完全看不見那些戰鬥場面。
即使這樣，《宿命》依舊嚴格遵守兩小時的防沈迷原則，一到點就會把未成年玩家踢下線。
所以一些懶得帶孩子的家長敢將小孩丟在游戲裏自己玩，也是仗著《宿命》對未成年的保護規則以及未成年在游戲裏是不可攻擊的絕對強者。
壯漢以為柳蔓宇就是因此被大人丟下的小孩。
畢竟在所有人都得到基因修正的時代，人均身高一米九，像柳蔓宇這種一米六左右的身材不是小孩就是患有嚴重的基因病。
但顧慮到這個年紀小孩的自尊心，壯漢還是體貼地轉移話題：“那你準備去哪裏玩呀，叔叔陪你。”
如果到這個時候柳蔓宇還沒有反應過來，她也就不配在這個年紀就攀上化神的邊緣。
眼前的這個男人以為她還沒成年？
七十六歲的她也就在少數長生種中還算得上未成年，哪怕她的容貌被固定在結嬰之時，也從來沒人將她視為孩童對待。
或許是她的外貌迷惑了這個不知情的凡人，於是柳蔓宇鄭重澄清：“我成年了。”
壯漢表情一滯，帶著看小孩裝大人的寬容點了點頭：“嗯嗯。你想去哪玩呀？”
柳蔓宇轉身準備離開。
這個世界的靈氣濃度略遜於她所在的世界，但也足夠滋生妖獸靈草修士。眼前的男人聽不懂，就說明他與修士無緣，只是個純粹的凡人。
從她看到的那些歷史故事中她了解到，想要保護一個凡人，最好的辦法就是遠離他。
被留在柳蔓宇身後的壯漢滿臉猶豫。
如果眼前的小孩真的成年了，這個搖搖晃晃的體質估計還沒到新手村就會不斷地來回在覆活點和路上。
如果她是假裝成年，他也可以把她帶到新手村，免得她迷路而成為第一個因為饑餓而被踢下游戲的未成年玩家。
“等等，”壯漢叫住柳蔓宇，猶豫再三還是開口，“如果你真的成年了，我們就去找村長。”
就跟學生在學校出事找校長一樣，這裏的人有疑惑找村長，合情合理。
柳蔓宇思忖片刻，點了點頭，跟著他沿著小溪前行。
這條溪流很淺，也很清澈。
哪怕柳蔓宇站在一旁，也能望盡底下伏著的蝦蟹和游蕩的小魚。又過了一會，一只拳頭大的淺綠色小龜慢悠悠地在石子上爬過，全然不覺一旁行人熾熱的目光。
這個世界居然有烏龜。
“你在看什麽？”察覺到小孩停下腳步的壯漢疑惑地看了過來，“哦，你還沒見過純天然的魚蝦吧。但這些你還捉不了，需要學習釣魚技能才行。學習釣魚技能可以找村裏的漁夫約翰。”
壯漢等待柳蔓宇的誇獎。
他也是整理歸納了很多攻略才自信地來到這個游戲的，雖然現在什麽也沒用上。
但他的話在柳蔓宇耳中只總結成三個字：
可以捉。
“多謝告知。”
等她從村長那了解了這個世界的情況，她就可以親手制作她在這個世界的第一件占蔔工具了。
沒有等到小孩的誇獎，但也得到感謝的壯漢也滿足了。
他們又走了幾十米，路上的人才漸漸多了起來。
大概是風水的原因，這裏的人和壯漢一樣各個都近兩米高，是柳蔓宇跳起來才能直視的高度。哪怕高矮胖瘦不同，但站在柳蔓宇身前就是一堵不可跨越的墻。
如果不是壯漢擋在她的身前，甚至有人看也不看就要撞向她。
當然，他們看見壯漢也不會打招呼，急匆匆地擦肩而過，就像遇到了一個陌生人。
“他們去幹嘛？”
“做任務吧。”壯漢也沒在意行人的冷漠，“我們進入游戲的時間已經晚了。他們最早近入游戲的人已經快二十級了，再加上這個游戲升級本來就難，不抓緊時間就追不上大部隊了。”
這是個游戲？
柳蔓宇感受著吹在臉頰的風，回憶起草地的觸覺，這些感受都格外真實。如果這是一個給這些凡人的游戲，那就證明建造這個幻境的前輩修為比她想象的還要高深。
如果能聯系上那位前輩，她或許可以提前回到自己的世界了。
她想到了天道之前咒罵的那位創世神。
她看向身旁的壯漢，年輕（在30歲左右）體弱（沒有修為）貧窮（穿著凡布織成沒有時裝感的短袖短褲），估計沒資格與那種前輩會晤。
她可以詢問一下當地的村長。
“村長在哪裏？”
壯漢站在長隊的最後，指了指隔著幾百米的只能看見屋頂的隊伍起點：“就在那裏。”
柳蔓宇望了過去，沈默了。
她再一次感受到在這個世界生活的不便。
別說村長了，她連屋頂都看不見，全都是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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